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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下蛙鸣是故乡

2019年05月20日 09:22:51 来源:黄山日报 作者:余克非

  月色真好,洒在蕉充野外明亮如昼,走在芙蓉路上,除了看见远近灿烂迷离的灯火,听见灯火处飘来广场舞的乐声,还可欣赏到蕉充旁边野地里传来的美妙蛙鸣。

  “呱咕,呱咕……”的蛙鸣声一浪高过一浪,给充满工业味道的工业园区带来了一股田园气息。田园里,油菜结荚,青草上闪动着晶莹的露珠,水洼里映照着一轮明亮的月亮,还有各种春虫的鸣唱声响遍田野。

  这时,我便想起了我故乡田园里的蛙鸣声了。

  每年三四月,晨雾迷漫在山村的田野,人们便三三两两走在故乡的小路上,去茶园采茶。油菜花开得一片金黄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。

  这时,就会听见“呱咕呱咕”的蛙鸣声从田里传来,还可听见路边草丛里的春虫声,四周山上春鸟的啼叫。

  “忙了采茶又插秧。”采茶和插秧是两个首尾互为交替的季节,茶季还未下山,秧田里的秧已老长,一垄垄碧绿碧绿的,待人们去移栽插到稻田里。

  于是,人们赤着脚下到田里弓着腰插秧。不几天,村前的那片广阔的田园已是一片碧绿,无数只青蛙蹲在禾苗间欢叫。

  月夜听蛙别有一番风味。

  月色溶溶,静静地照着故乡的田野,远远的山缥缥缈缈,宛若巨大的驼峰起起伏伏。水田映照着一轮明月,银光一片。蛙声如潮,由远而近漫延而来,仿佛田园大合唱。我喜欢坐在阳台上,倾听一声声春鸟清脆的啼叫从月光深处传来,或者赏月听蛙。或者拎一只小桶,拿把泥鳅钳子到月光里去夹泥鳅。夹多少毫不计较,主要享受的是赏月听蛙的乐趣。远望村庄,家在村庄的灯火充满温馨与幸福。

  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。

  那些年,我漂泊在上海打工,做的是建筑工程。有一次,睡在建筑活动房里想念故乡。忽然,好多青蛙鸣叫起来,孤单的我感觉自己是一只青蛙,蜷缩在上海的一角打工。在市区,看惯了高楼大厦与车水马龙,体味了繁华,正想去郊区看看。果然,工地先后辗转了几个郊区区镇,周浦,罗店,桃浦,南汇……在这些区镇的夜晚,我有时去野外漫步,月光下,我看到一幅幅与故乡相似的田园,听到了那与故乡一样亲切的蛙鸣,乡愁似烟如雾迷漫在眼前。

  今夜,走在屯溪芙蓉路上,也是听到了这一片蛙声如潮,我发个微信给在故乡的一位好友,问:老家的蛙声多不多?他答不多。我又问什么时候多?他答一直就不多,青蛙已经越来越少了。

  漂泊在外,有时回故乡的乡间走一走,故乡不比以前,好多水田已抛荒。不见了昔日那么多的青禾,也难听到那如潮如歌如乡愁的蛙声。


编辑:文潮